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会用了,自幼如此,没人能解释是为什么。”他解释不了是为什么,苗霜却能,因为那剑法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,那正是鸣川师兄,又或者说泊雁仙尊所习之剑。
那是一套他自创的剑法,剑若惊鸿,势如游龙,剑出携风霜之意,四野肃杀,天地变色。
他时常和泊雁仙尊交手,最后那一战更是打了七七四十九天,那剑法的每一招、每一式都刻进脑海,祁雁一抬手他就知道他要出什么招,自己该如何应对,对方又会如何还击,一招还未出,他已算出后面十招。
想必祁雁对他也是如此。
若不是他们灵力魔气都有限,那一战只怕要打到大道崩毁,谁也赢不了谁。
他还记得万魔峰都被那滔天剑意碾为齑粉,所有在附近的魔修或者正道修士,一旦卷入他们的战斗,不论什么境界修为,皆被一剑斩碎。
逃跑不及,就只有死路一条。
祁雁:“身边人都说我是习武奇才,五岁就能自创剑法,可这剑法我练了许多年,却始终没练出什么成果——我根本没办法用剑杀人。”
苗霜愣了一下:“什么?”
“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”祁雁看着那根树枝,“我自己练习,或是找人切磋,都没问题,可我一旦想用剑杀人,脑子里就一片空白,使不出一招,起初我以为只是不适应,想强迫自己克服,可有一次我带着剑去剿灭一伙杀人放火的狄历匪徒,他们功夫并不高,对我而言没什么威胁,可我手里的剑一出鞘,我就感觉整个人都被定住了,狄历人朝我杀来,我却不知道还手。”
“好在和我同行的叔叔救了我,不然我恐怕要重伤而回,那时我才十几岁,回到军营就被父亲臭骂了一顿,从那之后,凡是再上阵杀敌,我就弃剑用刀,或是用枪了。”
苗霜:“……”
身为剑修却不能再用剑杀人,何其荒唐。
是因为最后那一剑捅向了他?
他对祁雁的报复似乎有些太过了。
可他若不用那把剑,就没办法不留后患地杀掉自己,而且他那时是真的恨,恶念积攒了一千多年,好不容易找到了宣泄的出口,怎么可能收得住。
“不过也无所谓,”祁雁笑了笑,撇掉那根树枝,“可能我天生不适合用剑吧,剑乃君子器,而兵者诡道也,怎么看也不像是一条路子。”
居然说无所谓……
苗霜这次彻底信了祁雁之前说过的话,剑修连自己的剑都能为他舍弃,什么天下众生,也不值一提了。
他向前一步,伸手抱住了他。
祁雁微怔:“夫人?”
苗霜却不说话,只把脸埋在他肩头,祁雁刚活动完,身上很暖,让这个拥抱的温度格外让人安心。
原来他自始至终都误会了祁雁。
不论是泊雁仙尊,又或鸣川师兄,还是现在的这个祁将军,本质都没有什么不同,他从没为了苍生而放弃他,他们骨子里都是一样的。
不过也有细微的差别,或许是因为不当仙尊了,不用再端着架子,现在的祁雁情绪更外露些,更像个人。
祁雁回抱住他,两人就这么倚着栏杆,沐浴着夕阳,享受着这山中的安逸与宁静。
许久,他轻声开口:“我一直想问……夫人可也有表字?”
“我是苗人,自然没有你们汉人的传统。”苗霜道。
那“落晚”二字,还是不必提了。
该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,记忆缺损时,他总执着于那些过往,等到真的想起来了,他又觉得没什么不能放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