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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雁在关城内一处还算干净的营房里找到了苗霜,两个士兵在门口值守,一见他,立马迎上前来:“将军!您总算回来了!”
“大巫怎么样?”
“刚刚虫潮散去后就晕倒了,到现在还没醒来!”
祁雁微惊,急忙进入屋子,只见苗霜蜷缩在床上,眉头紧锁,脸色惨白,不见一点血色。
他伸手想去抱他,却看到自己满手血污,又急忙收了回来,脱去身上被血溅脏的外袍,又在盥盆里洗了手,擦了脸,身上血腥味淡了些,这才在床边坐下。
他小心将苗霜抱进怀里,只觉他手脚冰凉,将指尖搭在他手腕上,脉象有些虚浮,但应该并无大碍。
祁雁这才松了口气,苗霜应该是消耗过度,体力透支才晕倒的,如此大范围的驭虫,几乎调动了附近山脉中所有的虫子才弄出这种阵仗,不透支才怪。
他不禁有些懊恼,当时他急于去追熊威,竟没停下来多看一眼。
“你们去弄碗粥来,”他吩咐手下人道,“多放些糖。”
“是!”
祁雁将苗霜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捂着,感觉到他的身体稍微回暖了些,试着轻声唤他:“夫人,夫人?”
“……别吵,”许久,苗霜才闭着眼睛应了声,“头疼。”
祁雁急忙噤声,把手放在他太阳穴上,帮他按揉起来。
相比体力,驭虫更消耗的是精力,同时控制这么多虫子,尤其是控制虫子凝聚成人形,即便是苗霜也已经到了极限,他现在脑子疼得快要炸开,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,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上来的。
他其实很想睡觉,但尖锐的头痛让他根本无法入睡,那些家伙以为他在昏迷,其实他只是没力气动弹而已。
被祁雁按揉了一会儿,对方的体温透过衣服渗透过来,驱散了些许寒意,苗霜终于感觉头疼有所缓解,有力气睁开眼睛了,但还是十分目眩,不大看得清东西。
睁开眼更晕,索性又闭上了,一直等到下属送来熬好的粥。
刚盛出来的白粥冒着热气,祁雁接过粥碗,用勺子舀了一勺,轻轻吹得不烫了,这才送到苗霜唇边:“多少喝两口。”
苗霜实在很不想喝,更不想让他喂,但身体透支让他别无他法,再不吃点什么补充一下,他只怕都没办法站着离开这座关城。
于是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张开了嘴,抿了口粥,嚼也懒得嚼,直接往下吞。
白粥放了不少糖,倒是很甜,不至于没滋没味,祁雁喂一口他就喝一口,他半倚在祁雁身上,脑袋靠在他肩头,歪着身子,粥不可能一滴不洒,一不小心顺着嘴角流淌下来,祁雁迅速用手帕帮他拭去。
守在门口的两个士兵就这么看着,皆是目瞪口呆,将军刚在战场上杀完人,回来就给夫人喂粥,这波无缝切换委实让人看傻了眼。
苗霜把那粥喝掉大半碗,不想喝了,不论祁雁怎么哄都不肯再张嘴,无奈,祁雁只得将他放下,三两口扒拉完剩下的粥,被齁得直皱眉。
他坐在床边,本想陪苗霜多待一会儿,但没过多久,又有人闯进屋子:“将军。”
祁雁颇有些不耐:“又怎么了?”
那士兵听出他的不悦,语气也变得小心起来:“所有没逃走的人都生擒了,除了散关守军,还有一些道士,这些人我们该如何处置?”
“道士?”祁雁冷笑了下,“季渊可真会病急乱投医,都是些无关的人,从哪来送回哪去。”
“是。”
士兵领命去了,没过多一会儿,竟又折返:“将军,那些道士里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