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:“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了,我杀了那些人,我本该高兴,可我却只觉得于心有愧,我愧对家人,愧对被我牵连的官员,愧对雁归军……不,都不是,不是他们……我知道我问心有愧,可我却不知道我究竟愧对于谁!”许是失血的后遗症还没过去,他说话也有些颠三倒四的,说着竟红了眼眶:“你知不知道,我用那把剑刺伤我自己时,我竟觉得好痛快,那一瞬间我觉得舒服了许多,就好像……好像它本该在这儿。”
心脏剧烈的绞痛被尖锐的刺痛贯穿时,二者相抵,他竟觉得不疼了。
如影随形的负罪感也因此减轻了许多,那滋味甚至让他有些着迷。
他指着自己心口,抬头看向苗霜,他眼中满是血丝,黑眸因蒙上潮意而显出些许脆弱,他看起来像要流泪,唇角却在上扬,以至于让那张面容变得不太协调:“真的。”
苗霜皱了皱眉,一把拽开了他才刚穿好的衣服,视线下落时,他目光一凝。
剑痕贯在心口,伤口已经结痂,窄窄的一道,一寸之长。
在祁雁被蛊虫修复得完好无损的身躯上,这道剑伤显得格外刺眼。
先前他竟没留意,这伤口的位置……
似乎和当年他强迫祁雁捅他的那一剑一模一样。
第127章 第 127 章 已经不疼了。
苗霜一时间有些无法描述自己的心情。
或许他依然低估了那一剑给祁雁留下的阴影, 明明已经没有记忆,却还是记得自己亏欠了什么人。
像是已经刻进了血肉和骨骼,刻进灵魂深处, 成为身体的一部分,超越了记忆, 成为本能。
他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,第一次感到心中酸楚, 成为魔尊以后,他已经鲜少会有这样的情绪,心疼什么人,怜惜什么人,爱护什么人……那仿佛已经成为无比久远的过往,被遗忘在了漫长时光的尽头。
那该是属于苗落晚的,而不属于苗霜。
但此刻他却有些分不清他们之间的界限,他甚至想唤一声鸣川师兄,想告诉他自己还在。
苗霜张了张嘴, 却终究没能将这声师兄叫出口,只伸手轻轻覆住祁雁心口上的伤痕, 对他道:“你并不愧对任何人。”
祁雁似乎不相信这句话,本能地想要摇头,苗霜却用双手捧住了他的脸,迫使他抬头看向自己。
祁雁想要挣扎,身体却没有一点力气,终于他放弃了, 神色近乎绝望地看着眼前的人,只看到那张面孔迅速放大,阴影覆盖上来。
而后, 唇上一软。
祁雁身形顿住,他知道苗霜在亲吻他,却一时忘记了该如何回应,只感到轻柔的吻覆上唇瓣,灵巧的舌掠过唇缝,温热和潮湿一点点侵入进来,像是无法抗拒的渗透。
他从不知道苗霜还会用这样温柔的方式吻他,简直像在哄一只受惊的动物,他在那湿润的唇舌间感受到了某种名为安抚的东西,顺着亲密无间的舔|弄渐渐融入他的血脉。
心中萦绕不去的缺失感似乎正在被填满,一滴一滴,随着心脏的搏动渐渐汇聚成湖泊,连带着伤口的痛楚也被渐渐抚平,他整个人像是浮在热水当中,身体变得不再沉重,意识也慢慢融化在了水里,他闭上眼,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适。
苗霜小心地让他把脑袋靠在自己肩头,轻轻捋着他的后颈,感受到他的呼吸逐渐变得平稳,环在自己腰间的手臂也开始松懈。
又维持这个姿势坐了好一会儿,确定他真的睡着了,苗霜才从他身上起身,扶着他在龙榻上躺好。
祁雁没醒过来,苗霜给他盖好被子,看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