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暮从云喝了点酒,这里离他家不远,他索性把车钥匙扔给萧晓,让萧晓开车回学校,他再自己走回家。
才走上没一会,身后就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。
青年借着路边的车镜,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,旋即默默调大了耳机里的音乐声。
有够阴魂不散的。
大概是知道错过了这次,再想见暮从云就没那么容易了,身后的人咬咬牙,小跑着追上来,在一处巷口拦住了他。
陈一白有些气喘,他正扶了扶因为奔跑滑落的眼镜架,青年就目不斜视地绕过了他。
“——暮从云!我有话和你说!”
顾不上形象,他冲上去,一把抓住了青年的手。
但青年和背后长了眼似的,只是一晃身就躲过了他,顺便非常不经意地伸出脚,把人绊倒在地。
“诶呀,”他挑挑眉,故作惊讶地停下脚步,“不必行此大礼。”
摔了个狗啃泥的陈一白刚抬起头来,就对上暮从云居高临下的眼神。
俊美非凡的青年眼含审视,眸色冰冷,声音更像是淬了冰一般,他似笑非笑地瞥来一眼,就要抬腿从陈一白身上跨过去。
陈一白刚漏跳一拍的心跳,马上被气得加剧了起来。
他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抓住了暮从云的腿,然后用最快的速度爬起身来,拦在他身前,愠怒道:“你不能和那个家伙在一起!”
暮从云眯了眯眼,一时还没反应过来他在说谁。
“那个越笙,他就是个怪物!”陈一白语气急促,像是紧张着会被什么人发现一样,“你懂吗,他不是什么正常人,他就是个活生生的怪物!”
青年看向他的眸色一点一点沉了下来。
“难道你没有发现他的体温、他的性格、他的一切都和我们不一样吗!”陈一白仿若未闻,也好像看不懂他警告的眼神,继续说道,
“认识他的人都对他避之不及,这种没有感情的怪物,你为什么就偏要——”
他剩下的语句尽数销声匿迹。
因为面无表情的青年忽然抬起了手,携着呼啸风声,结结实实地揍了他一拳。
根本没想到暮从云会出手打人的陈一白被他掀落在地,他就是个天天蹲图书馆的书呆子,就算有所防备也不可能是暮从云的对手。
而青年打他的这一下根本没留情面,他的脸颊高高肿起,鼻梁歪到一边,就连眼镜也摔落在地。
陈一白捂着脸,不敢置信地抬起眼看向对方。
“不管他是什么,也不管你是怎么认识他的,”
青年慢条斯理地揉了一下连指节都没有变红的手背,冷漠的瞳孔里没有一丝温度,和陈一白在群里看见的他判若两人,薄唇轻启,暮从云对他落下最为可怖的宣判,
“我的事,都和你没有关系。”
“别再多管闲事。”
语罢,暮从云转头就走。
他面色冷峻,唇线绷得笔直,浑身都压抑着风雨欲来的前兆。
若不是和萧晓讨论过还要留着陈一白这枚棋子来钓大鱼,他刚才就不仅仅是把他鼻梁打歪这么简单了。
本以为对方挨了一拳,也该老实点,却没想他刚走两步,身后就传来一阵喃喃自语。
“没有关系,没有……关系?”
“什么叫做……和我没有关系?”
男人忽然抬起头,红了一双眼,歇斯底里地冲着他尖叫,
“我保护了你整整三年,什么叫做没有关系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