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孟翰泽却等他先坐,才单手解开西装扣子在他对面坐下,礼数十分周到。倪大均瞅着这身姿挺拔、气度不凡的年轻人,心里在扼腕叹息。
这孟家的太子爷他是不敢肖想,但曾几何时他也为女儿订下过各方面都相当出众的年轻人,哪里知道那司家的小儿子却是个中看不中用的,差点毁了女儿后半生的幸福。
他到底不如梁董眼光老辣。
及时打住了胡思乱想,倪大均坐正了身体,略抬手掌请对方喝茶。
饮过茶,他才开口询问:“孟总今天拨冗前来,不知所为何事?”
他说话客气,并不敢对梁家的女婿以长辈自居,尤其,他瞥了一眼办公桌,对方带来那般贵重的礼物,怕是有什么要事要让自己沾手,也不知道是不是泼天的富贵,他们倪家能不能接得住。
孟翰泽微笑道:“今天我冒昧前来是为了感谢倪伯伯。”
倪大均:?
“怀表,多谢倪伯伯割爱。”
原来是这件事,倪大均没失望,反而心下大定,说话也就随意起来。
“小事一桩,不足挂齿,就是那天禾苗要得急,大半夜的让老二来找我,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,吓了一跳。”
孟翰泽来之前就组织好了语言,也没管梁奚禾是如何从倪家取得的怀表,他只管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,将她摘出去。
这样,就算之后姚德平细究将事情翻查出来,一切也都跟她无关了。
他笑笑:“祖父生前收藏的怀表前几天不小心摔坏了,我送去修理,谁知现在的师傅对早年的机芯都不大内行,没有原装参考竟然不会修。那天禾苗看我着急,突然想起倪伯伯恰好有同款的怀表,所以冒昧来叨扰了。”
倪大均恍然大悟:“原来是这样,老二也没跟我说清楚。没想到我还能跟孟老先生有同款收藏,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,孟总不必放在心上。”
他朗声笑道,“我这人厨子出身,文化程度不高,就是附庸风雅跟着别人玩玩收藏,都是三分钟热度。”
孟翰泽自然清楚这一点,知道他前几年玩钟表,现在迷上了收藏书画,所以今天带来的是名画藏品,但没接他的自谦之语。
那一支怀表,倪大均确实没放在心上,说值钱也没有多少的东西,能让梁家大小姐记着女儿的人情已经很值得,如今还能让这位孟总特地带重礼上门感谢,更是物超所值。
早知道这样,那天晚上他就应该让司机把自己那个表柜整个打包送去孟家,现在显得他格局小了不是。
“不值一提,不值一提啊!”
他连连摆手。
孟翰泽从善如流:“那事情以后不提了,但倪伯伯的情意我记在心里。”
人家又是回重礼又是记人情,这样的知情知趣,倪大均又怎么好意思再将此事挂到嘴边,还暗自心想着回去要提醒女儿,以后千万别在外面提起此事,以免让梁孟两家觉得倪家挟恩图报、眼皮子浅。
倪大均转移话题,又就这书画收藏与人闲聊。他是半路出家,孟翰泽却深受母亲的熏陶,涵养丰足,几句下来,倪大均露了怯,尴尬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。
他开动脑筋,再找话题:“听说孟总和梁董准备合作?”
新公司的筹备如火如荼,不日即将官宣,孟翰泽也没隐瞒:“是的。”
倪大均要是有心入股也要找梁茂林,断没有从孟氏这边切入的道理,因此他在孟翰泽面前只是拿这个话题拉近距离,并不往生意里深聊,只谈些无关痛痒的事情。
“新公司叫什么名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