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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跑不掉,也无人在意。这次一次似乎到尽头了。
恍惚间,虞北棠想到母亲海葬那天。
船停在大海深处,茫茫无边,与世隔绝,海风吹乱了头发,她拂开贴在脸上的发丝,贴向虞敏的骨灰坛,冰冰凉凉的,却感知不到冷,仿佛回到小时候依偎在母亲怀里贴脸乱蹭。
记忆里的画面连上虚幻。
她抱着骨灰坛,纵身一跃,一起跌进幽深湛蓝的海里,与妈妈一起化成一大一小两条鱼,相依着游进广袤自由的海底。
可真正的绝望是连死亡的权利都没有。
一滴清透的水珠,悄声地滚过少女的脸庞,落入地面,融进雨后潮湿阴冷的泥土里。
“啊!”
撕心裂肺的尖叫,打破小巷的静谧。
“叫你妈的头,”刘义强回头,不等看清那喊叫的跟班,木棍就重重地落到头上,刹那间,血滴模糊视线,他抹了把眼睛才看清旁边站的人,身姿笔挺,头上戴着黑色棒球帽,帽檐压得低,眸色冷如刀锋,似要将他碎尸万段,是林庭樾。
“你——”
话没说完,林庭樾又抄起木棍狠狠砸向他后背,连续几次,刘义强痛的没蹲住,向前一扑撞到墙上,林庭樾没给他喊痛的机会,过去拎起刘义强衣领抬手一拳,刘义强唇角顿时渗出鲜血。
几个跟班你看我,我看你,没人敢上前。
刘义强蹲在地上,抹了把嘴角,“庭哥误会、误会”
林庭樾不听他说什么,挥手又是一拳,他像头不会叫的野犬,发疯了般要将对方打死。
刘义强蜷缩在地上,全然没了刚刚的嚣张,几个跟班沉默着不敢上。
良久,黄毛拉着林庭樾胳膊跪在地上,“再打就打死了,庭哥手下留情。”
林庭樾停住,沾着血的手,指向虞北棠。
黄毛马上明白,转身向虞北棠磕头,“姑奶奶,大小姐,亲妈,我们以后一定不堵你了,求你让林庭樾别打了,再打真要出事。”
事发突然,虞北棠还有些茫然,闻声才缓过一些神。
刘义强额头嘴角都是血,伤得不轻,再打下去恐怕真要出事,虞北棠仰头望向林庭樾,“他们没把我怎么样。”
林
庭樾冷静了些,疑惑地看她一眼,在说:确定?
虞北棠点头,“真没有。”
林庭樾踢了脚躺在地上的刘义强,示意他们滚。
刘义强被跟班搀扶起来,没马上走,怒瞪着林庭樾,“别以为能泥马打架就可以乱管闲事,再有下次,老子跟你没完。”
林庭樾冷瞥他一眼,抬手拳头不等挥出去,刘义强就一溜烟跑了。
众人脚步声渐行渐远,小巷恢复安静,两旁楼群家家户户亮着灯,玻璃窗上映着他们忙碌的身影,只有少量溢出的灯光落到窗外,微芒笼着逼仄幽长的巷子。
虞北棠惊魂未定地坐在地上,校服袖子被抓得皱成一团,还印着淡黑的手印。
不远处,林庭樾收起木棍,拿出湿纸巾擦干净手,缓缓迈步向前。
少年挺拔的身姿越来越近,骤然停在她面前,亮出干净的掌心。
虞北棠仰头,正对帽檐下的眼睛,清冷寂静却又带着光芒,她握住林庭樾掌心,借力站起身,“谢谢。”
林庭樾递过去一张湿巾,见她擦干净衣袖,没讲其他,转身朝前走,速度不快,虞北棠正常步伐就可以跟上,但她后背挨了一铁棍,脚步比往常慢,没一会儿林庭樾就走远了。
她在后面缓慢地