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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头跳进漩涡,溺死在那短暂又美妙的一刻。林庭樾皱巴巴的心也被风吹平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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虞北棠回家冲完澡,换上睡衣,看着镜子中清瘦黑眼圈浓重的人,也在唇边画出条弯线。
告诉自己:虞北棠,你也要开心。
她擦干头发去桌前,拿出上午老师补习时发的卷子和空白的演算纸写题,笔尖落白纸,想到昨晚画的画。
林庭樾会因为那只熊,那幅画开心吗?
应该有一点吧。
笔尖在纸上游走,勾勒出帽檐遮住多半张脸的少年独自穿行在人群里,沉默孤冷,融不进人群。
她在北川见过挂满名牌的富二代,见过自小拿奖拿到手软的学霸,也有内向不爱与人交集的但没有一个像林庭樾这般难形容,好似只被困住手脚,堵住喉咙,仍旧呲牙挣扎不肯低头的野犬。
他的冷淡下藏着至死不休地狠厉。
没人否能阻拦他要走的路,想做的事。
如果没有刘义强,她还会接近林庭樾吗?
笔尖徒然停住。
十秒后,她撕掉随手画出的画,团成一球扔进垃圾桶,怔坐一会儿,又捡起画,用剪刀彻底剪碎。
眼下,没有乱想的资格。
卷子写累了,虞北棠去客厅喝水。
赵生、包云姗一家人围坐沙发聊天,见她出来,包露看了眼母亲,包云姗起身说,“晚上你爸爸单位聚餐要携带上家属,你也换衣服一起去吧?”
虞北棠握着水杯,抬眸扫他们一眼,一家四口穿戴整齐,包露和包云姗脸上都带着妆,他们早知道聚餐的事,并在几个小时前开始准备,问她去不去单纯出于礼貌或无奈。
她走到饮水机前,接满水喝了口,“我不去了。”
赵生哼笑一声,“她妈以前最烦和我出去吃饭,嫌我酒后话多,又嫌我朋友是色。狼,长得漂亮就以为全世界都喜欢她,”他推着包云姗,拉着小儿子往外走,“我们走。”
房间空了,虞北棠放下水杯冷笑一声。
原来不仅有一日夫妻百日恩,还有
一日夫妻百日仇,恨到连同亲骨肉一同厌恶。
赵生一家不在,房间十分安静,她沉浸在题海里,不知不觉天黑,冰箱没有食物,她换上衣服下楼吃饭,耳朵上戴着的耳机忘记取,走下楼才想起。
虞北棠站楼门取耳机,忽闻一声熟悉的笑,“你爸和包露他们走了?家里就你自己了?”
虞北棠垂眸没抬,视线里一双男人的腿放肆嚣张地抖着,二手烟的白雾精准地从头上飘来,她呛得咳了声,偏头躲开,又有新的烟朝她扭头的方向吹来,带着浑臭的口气。
刀没拿。
她脑中一闪而过的遗憾。
“我是个守信用的人,张老师让我多关照你,我就得好好关照,今天来送你个小礼物,算是迟来的欢迎礼。”刘义强嬉笑着给身后的人替了个眼神。
“砰!”
一个挣扎的麻袋丢到地面。
熟悉的画面激起深处的恐惧,虞北棠本能地朝前扑,手腕一疼,被身后的人死死抓住。
下一秒,银光闪现,伴随一声笑,刀尖朝下扎去。
“不要、不要……”她嘴上喃喃自语,身体奋力挣扎,声音猛下提高,“放开它。”
手握尖刀的小跟班望着虞北棠笑声更大,同时手向下猛地扎进袋子,拔出时鲜红的血顺着刀尖一滴一滴下滑。
虞北棠的眼泪也在那刹那流出,一滴一滴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