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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觉地浮上了雌虫的心头,他移开了视线,偏头吐出了那片还卡在自己口腔里的血肉。“打够了吗?”
虞宴的声音很平静,但是恺撒就是知道,对方好像有点生气。
虽然他不知道为什么,为什么这只雄虫又生气了。
不过恺撒聪明地选择了停手。
*
“抱歉,我以为他要伤害你,以利亚,是我鲁莽了。”
站在对面的萨金特擦了把脸上蹭到的血迹,垂下头和面无表情的青年道了歉。
他和虞宴上一次见他的时候变化很大,那头枯草般的银发在微弱的光芒下闪烁着华美的色泽,连带着那双总是垂着的赤色眸子都有神了不少。
萨金特像是一株浸润了雨露的植株,在人看不到的角落里重获新生,身上原本逝去的锋芒也一点点地回到了他的身上。
“呵关你什么事?”
虞宴还未出声,被他拉在后面的恺撒却是冷笑着讽刺道。
萨金特面无表情地忽略了恺撒这番近乎挑衅的举动,只是沉默地望着虞宴,极为恭顺地补了一句。
“如果这只雌虫让你感到不适,你可以告诉我。”
那双与自己一模一样的赤色眸子配上这番话简直就像是一剂激化剂,碾着恺撒的逆鳞三百六十度地转了一圈。
他危险地眯起了眸子,声音里都带上了几分恫吓意味十足的“嘶嘶”声。
“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?有什么资格掺和”
“好了,恺撒。”
虞宴疲惫地抚了抚额,一把捂住了恺撒还要威胁挑衅的嘴。
再看向萨金特时,眼里却是带上了礼貌又疏离的笑意。
“不是你想的那样,我很好,谢谢你的关心,萨金特。”
他垂眸思索了片刻,似乎在思考说出接下来这番话是否合适。
“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?当然,如果你想说的话。”
虞宴说出口的话很有分寸,既给了对方充足的选择空间,不让对方感到被冒犯,又恰当地提出了自己的疑惑。
可这种礼貌又有分寸感的对话,却让站在对面的银发雌虫不自觉地攥紧了手。
他注视着面前这个许久不见的雄虫,对方没怎么变,却也变了许多。
他曾想过他们无数次再见,却也没有想到如此离谱又滑稽的场合。
他想问他最近怎么样,是否已经经历了生长月,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,身后那只疯子一样的雌虫又和他是什么关系。
可是对方显然并没有给他叙旧的机会,好像也并没有像他一般有这个兴致。
因为雄虫只是极为礼貌又客气地问他“可以问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吗?”。
这种温和又疏离的态度和他们初见时那句“你要和我走吗?”几乎一模一样。
他们的关系似乎自始至终都没有什么特别,只是对方提出了一个选择,而他回答“是”或者“不是”。
那些幻想终究是泡沫,以至于他此时能做出最为僭越的一件事似乎就只有一句话。
“可以,如果是你想知道的话。”
雄虫似乎因为他这句暧昧不清的话有些错愕,但萨金特在说出这句话后却没敢多看前者的眼睛,仿佛里面盛着毒蛇猛兽。
他只是装作漫不经心地与雄虫身后那双始终盯着他的眼睛对视,两双同样赤红的眸子撞在了一起,萨金特在里面看到了浓郁的杀意与被小心翼翼藏在里面的怨毒。
但他还是笑了,他像是抢到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