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味道。虞宴平静地打量着那枚戒指,他记得这是那个死在海上的父亲,一个浪漫的法国水手,送给李女士的求婚戒指,也是对方的唯一一件遗物。
即使李女士很多次用最为狠毒的语言咒骂过它,甚至多次将它扔进了下水道。
但是虞宴最终还是能够在李女士的手上见到它,就像是一颗长进她肉里的藤壶。
虞宴望着这锅东西,心里倒是没有什么特殊的情绪。
不过好巧不巧,屋子里似乎传来了一道“砰”的动静,其间还夹杂着恺撒的几声微不可闻的脏话。
于是他便盖上了盖子静静等了一会,等到锅里的东西消失之后,才提步朝着房间的方向走去。
但没走出几步虞宴却是停住了脚步,又折返了回去,将那个锅从灶台上移了下去。
没什么其他的原因。
只不过卧室里待着的家伙本来就臭毛病多,虞宴想对方虽然不知道这点微不足道的小意外,
但为了避免那张过于灵敏的嘴巴再挑出些小毛病,今天还是换个锅炖汤吧。
因为他可能会多放些胡萝卜。
他重新找了个锅放上去,而在他转身之后,炖奶锅里却是缓缓溢出了些粘稠的绿色液体,像是蛞蝓般,扭动着身子慢慢爬进了下水道。
*
“所以,你是打算用一条裙子自杀吗?”
虞宴环胸靠在门框上,看着方才刚和自己夸下海口,再次见面却和那条漂亮的裙子缠斗在一起的雌虫。
字面意义上的“缠斗”,毕竟恺撒的脖子被领口处的蓝色飘带勒得很紧。
看上去他倒是不吝惜对自己下狠手,脸都被勒得有些红,做出了一副弄不死自己不罢休的架势。
恺撒本就对自己居然做了这样的蠢事而感到不敢置信,偏偏虞宴的话还像火上浇油一般,将他心底那份淡淡的羞耻越烧越旺。
“你从哪搞来一个会咬人的衣服,这他*谁的衣服,这是能穿的吗?丑就算了,还”
虞宴叹了一口气,缓缓走到快要把裙子扯烂,即将水灵灵裸奔的雌虫面前蹲下。
他垂下眸子,慢条斯理地解起了那截被恺撒打成死结的蓝色飘带。
他的动作放得很轻,连带着语气都柔得像是软绵绵的云,熏得恺撒一阵发晕。
“首先,你应该注意自己的力气,裙子不想也不会攻击你。”
“其次,不要一直说脏话。”
“最后,这是我的衣服,有什么问题吗?”
“你说这是谁的衣服?”
恺撒的脸涨成了一个红苹果,他似乎过了许久才堪堪找回自己的声音,却是不敢置信地看向了虞宴,像是发现了什么濒危物种似的。
虞宴用手指挑开最后一个扣,耐心地将歪了的袖子整好。
他抬头看了怀疑虫生的恺撒一眼,用手指轻轻点了点对方的下巴,眼神示意着对方抬头。
在恺撒僵硬的动作之下,虞宴这才熟练地将那条漂亮的缎带打成了一个蝴蝶结。
“你穿这种衣服干嘛?”
雌虫的声音有些怪,难得的直觉让他的音量下意识地压低了些,像是脑子里凭空塞进去一些对他而言格格不入的礼貌。
“这是我母亲的爱好,不是我的,我现在也不会再穿了,只是留了下来。”
“哦。”
气氛似乎有些尴尬,虞宴还在低头扯着被恺撒弄乱了的裙摆。
恺撒只能看见他头顶那圈茸茸的发旋,连头发看起来都那么漂亮