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缓缓露出一个不敢置信的表情:“……你在说什么?”“我在说你要注意保护……”
“才不是,你在说花期!”他打断了燕棠的话,“我哥还没凋谢呢!”
燕棠没想到他的重点在这里,顿时乐了,逗他说:“你哥是黑头发,他的中国人血统比你要更明显一点。”
“我妈妈的头发也很好!”宋郁认真反驳。
“据说这个问题传男不传女。”
“我外祖父的头发就像西伯利亚的森林一样多!”
燕棠本意是希望借轻松一点儿的话题,跟宋郁聊聊他在赛场上一直以来态度过于激进的问题。
但她没想到,宋郁的反应竟然这么大,竟然认真跟她辩论了起来。
她立刻意识到这个话题不合适,软声说:“好,对不起,我不该怎么说……”
可宋郁又不说话了。
他躺在床上,抿着嘴,睫毛一颤一颤的。
燕棠心道不好,猜测这大概是麻醉留了点儿后劲,他情绪一下子上头了。
果不其然,下一秒,宋郁眼皮一耷,眼眶变红。
燕棠对他哭鼻子的记忆也停留在三年前,那时候他总是会借机撒娇要好处,嘴上的话一套又一套,趁她心软好说话的时候讲条件。
可这一回却不同。
宋郁什么话也没说,眼泪也没真落下来,只有眼眶是红的,就这么靠在床头沉默着。
过了很久很久,他用一种很平静的声音问:“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。”
疑问的句子,陈述的语气。
像一把小小的刀子,在燕棠心头轻轻地划了一下。
“Kirill……”
她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,搭在膝头的手攥紧了。
但燕棠在这一刻才发现,在她所有和宋郁相处的记忆里,都是他在要亲要抱,要这要那。
现在他只说这一句话,再也没有别的话了,她竟然感到手足无措。
“你……”
她脑子里一时间闪过很多纠结、很多考量,想得越多,双手攥得越紧。
整整过了一分钟,病房内安静无声。
燕棠凝视着他,缓缓说:“你想要抱一抱吗?”
他仍然不说话。
片刻后,燕棠倾身带动椅子滚轮靠近床边,试探性地抬起手,朝他伸过去。
可她不过是刚刚抬起手,一言不发的宋郁就握住她的手腕,将她拉进了怀里。
他将脸埋进她的颈项,就像从前那样,紧紧地、大力地抱住她。
燕棠轻声说:“我刚才并不是那个意思……Kirill,你怎么会变得不好看呢?你都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儿喜欢你,她们会在你的海报前合影……”
“我不关心那些人的想法。”他的声音闷闷的。
她默了两秒,“……如果你关心我的想法,那应该知道我很担心你,你挑奥斯汀作为对手,虽然最后赢了,但现在受了更重的伤,以后该怎么办?”
宋郁抬起头看她。
因这拥抱的姿势,两人离得很近,鼻尖相对,甚至能看见对方眼里的自己。
“为什么要这样担心我?”他问。
燕棠垂眼看他,“是你说的,我们现在是朋友关系。”
两人之间陷入了片刻的安静。
“对,我们是朋友关系。”
宋郁说这句话的时候,看她的眼神很平静,可他抱住她腰际的手却没有放开,反而收紧