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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里还和太子嘀咕过,是不是不应该把这件事告诉太后啊?
作为从小被爷爷奶奶带大的孩子,沈里见的大多都是家里同辈的老人去世了,尽可能瞒着老人的例子,还没有见过这么大张旗鼓的,尤其是太后之前才犯过病。
闻时颂也不知道内情,但他有过一些猜测,左思右想还是没和沈里说,只是让他好好陪着清河公主。
这就是沈里这个太子妃在这一天里全部的任务了。
是个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的轻松活计,甚至更多的都不是沈里在陪清河公主,而是清河公主在陪着沈里。
毕竟沈里其实和老闻家的这些亲戚都并不是很熟悉,他们对于太子妃倒是很巴结,闻时颂生怕沈里不会拒绝,请了清河公主来震慑。当然,这也是在给清河公主尊重和脸面,她毕竟是戴罪之身,其他人会如何对待还真的不好说。
但哪怕是最轻的无视,大概也会让过去在京中前呼后拥的清河公主产生不小的落差。
沈里一直在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清河姨姨的自尊。
反倒是清河公主对此早就有了心理准备,事实上,自从当年她和老皇帝闹翻之后,她在宫中的地位就已经一落千丈,她可不是什么脆弱的温室花朵,早就习惯了众人的前恭后倨。但清河公主也是有关系很好的公主的。
好比京中有名的见一个爱一个,为人颇为放浪形骸的安乐长公主。
安乐长公主是老皇帝同父异母的亲妹妹,母妃去世的早,常被老太后看顾,和同样养在老太后身边的清河公主就有着不小的香火情。
这位长公主最名扬京城的一句话就是,以前心悦一个人,不好意思和皇兄嫡母讲,现在心悦一个人,不好意思和驸马讲,唉,我只是犯了一个女人总会犯的错。
她一进门,就带来了满室的霸道。
三人站在一起,那真的是无人敢惹。大家就这么坐在厅堂里一直等啊等,差点等误了吉日,才终于等到了宫中姗姗来迟的旨意。
之前说是要来的老皇帝早上头疾复发,据说是因为悲伤过度,但总之是临时来不了了。
众人纷纷表示理解。不能理解能怎么样呢?那可是皇帝。但众人脸上对这场葬礼意兴阑珊的表情可想而知,寿王世子更是失落异常,牛他之前都给他的狐朋狗友吹出去了,如今被闹的这般没脸,可想而知有多丢人。
仪式就这么在众人各怀鬼胎的心思中匆匆开始了,小殓、大殓等种类繁多的祭奠仪式在之前就已经做完了,这个早上要做的仅仅是把书写寿王生平的铭旌置于灵前,再由孝子摔盆,贤孙打幡开路,庞大的出殡队伍就从寿王府的正门,一路在唢呐声中朝着京郊的送葬而去。
队伍里有皇子有公主,还有满朝文武,以及随队而行的挽娘方阵,其实已经是一场规格十分之高的葬礼了。
清河公主虽然能离开越王府,但不能离京,便没跟着队伍走。沈里也就留了下来。
这让沈里很是遗憾。
“你想跟着出去?那可是很远的一段路哦,哪怕能骑马,也会很辛苦。”清河公主小声和沈里道,她还以为太子特意把沈里安排在她身边,就是为了让沈里少些舟车劳顿的麻烦呢。
沈里确实不爱走路,但他也不想错过瓜啊。
什么瓜?
那些低等级爵位的宗亲和他的好朋友小颜夫子的瓜啊。
虽然沈里的小姑沈却金和“小姑父”阳邑县主也在送葬的队伍里,并对他承诺了一定会替他去看,并一字不落的转述,可毕竟没有自己在现场看的痛快啊。
清河公主也是知道颜仲卿的,小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