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章 新郑城头的白旗之辱(4/6)
亲自率领下,踏着沉重的步伐冲了进来!冰冷的杀气瞬间冲散了檀香的氤氲!为首的锐士手中,还提着一颗血淋淋的头颅——正是刚刚还在王宫咆哮着要死守内城的大将军暴鸢!他怒目圆睁的脸上,凝固着难以置信的惊愕与不甘!“尔等…意欲何为?!”王贲冰冷的声音如同寒铁,目光扫过阶下那群手持“凶器”、神情悲愤的宗室元老。
“暴秦走狗!休得玷污我大韩太庙!”为首的宗老须发戟张,厉声怒斥,举起手中的玉圭,“今日,老夫便以这太庙阶石,殉我国殇!”说罢,他竟猛地低头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撞向身旁那巨大的蟠龙石柱!
“咚!”
一声沉闷而恐怖的撞击声!白发苍苍的头颅与坚硬逾铁的青石猛烈碰撞!鲜血混合着脑浆,瞬间迸溅在古老的蟠龙图腾之上!染红了冰冷的石阶!
“叔公——!”
“跟他们拼了!”
悲愤的哭喊与怒吼炸响!其余宗老如同被激怒的蜂群,有的效仿撞柱,有的挥舞着玉圭或短剑,跌跌撞撞、状若疯虎般扑向台阶上那些全副武装、如同杀戮机器般的秦军锐士!
结局,毫无悬念。
“噗嗤!”“咔嚓!”“啊——!”
刀光闪烁!长戟突刺!沉闷的利器入肉声、骨骼碎裂声、濒死的惨嚎声瞬间充斥了这庄严肃穆的太庙!苍老的身躯在冰冷的兵刃下如同脆弱的麦秆般倒下!温热的鲜血喷溅在供奉先祖的香案上、灵位上、蟠龙石柱上…染红了冰冷的汉白玉阶!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,彻底压过了檀香的气息。
王贲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转瞬即逝的、单方面的屠杀。他踏过流淌的鲜血和倒伏的尸骸,如同踏过寻常的泥泞。他走到太庙正中的韩氏先祖灵位前,伸出沾满血污的手,一把将最上方那块象征韩王的灵位牌扫落在地!
沉重的木牌摔在血泊中,发出沉闷的声响。
“带韩王。”王贲的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波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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新郑北门。
瓮城已化为一片燃烧的废墟,巨大的城砖垮塌下来,堵塞了道路,浓烟滚滚。内城门洞开,如同巨兽被撕裂的咽喉。泥泞的道路上布满了车辙、马蹄印、散落的兵器、以及被雨水冲刷得发白的血迹。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、血腥味和雨水的气息。
一队长长的、垂头丧气的队伍,如同送葬的行列,缓缓从洞开的城门内走出。队伍最前方,是被剥去了冕服冠冕、仅着素白中衣的韩王安。他披头散发,面色惨白如纸,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,几乎是被两名面无人色的内侍架着,才能勉强行走。他的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在身后,绳结勒得皮肉发白。在他身后,是韩国的王后、王子、公主以及张平等一众重臣,同样被绳索捆绑串联,个个面如死灰,眼神空洞,如同行尸走肉。再后面,则是稀稀拉拉、丢盔弃甲的韩军士卒,垂头丧气地丢下手中的兵器。
投降的队伍在泥泞中艰难前行,每一步都如同踏在刀尖之上。两侧,是如同玄色铁壁般肃立的秦军锐士,冰冷的戈戟直指天空,无数道目光如同利箭,射向这群亡国之君与败军之将。死寂!只有沉重的脚步声、压抑的抽泣声、雨水打在甲胄上的沙沙声,以及远处废墟中偶尔传来的火焰噼啪声。
队伍在距离城门百步外的一片相对平坦、却泥泞不堪的空地上停下。这里临时搭起了一座简陋的高台。高台之上,嬴政一身玄色常服,外罩玄色大氅,并未戴冠,墨玉簪松松挽起发髻。他负手而立,如同渊渟岳峙,冰冷的雨水顺着他棱角分明的脸颊流淌,却无法撼动他周身散发出的、如同实质般的威压与寒意。他的目光,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